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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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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遠臉色通紅之外眼睛也紅了, 整個人看上去挺不正常,我站起身來,擡手摸了摸他的臉,他將我的手扯下來, 再問:“你來做什麽?”如果話不經過大腦思考呢, 我就該回答,不是你叫我來的麽。

但是此刻, 我的大腦是在線的, 並沒有出門遠游。我慢條斯理的告訴他:“你來幹什麽?我就是來幹什麽!”

“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?”說完, 他身形還晃了一下, 我好想伸手扶他一把,唯獨心裏卻暗罵這個白癡, 居然會上人的圈套, 一點點警惕性都沒有, 看看人後面的曲大人,屁事兒都沒有。

“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?”我與他對視之後,深吸了一口氣, 以無奈的口吻道:“相公,今日出門之時,我如何囑咐於你。若是你還記得,你是不是應該知道這是哪裏?莫要忘了出京之前。”我一臉地語重心長, 一臉地莫可奈何, 一臉地正義凜然。

“出京之前?”常遠似乎有些糊塗,他略微沈吟一下之後, 如醍醐灌頂之態,又似出了一身冷汗道:“多謝夫人提醒!”

只見他轉身就對曲知府說道:“曲大人,多謝招待,下官告辭!”

曲知府說道:“常大人客氣!”我看他也在沈思。

說完他對我說道:“夫人請!”我看他走路不太穩便。

我轉頭對那曲知府道:“曲大人,不知道我家相公是喝了什麽不該喝的?還是中了什麽迷香?”說這話的時候姿態端著,不緊不慢,好似對著一個下屬。

“常夫人所言,下官不解!”那知府對我說道,一臉地無辜。

我臉色微微泛冷道:“曲大人!京城的風向,大人似乎不太明白?”話語裏還帶著一絲嘲諷。

他立馬神色變幻,很是精彩,對我說道:“常大人不過是聞了助興的香!他從來不聞,效果就強些。只是這香於身體無妨,等下解了就好了!”

“看起來曲大人是時常聞的,好雅興啊!難怪,難怪!”嘆息一聲,話說半句,又對著道:“如此,相公,你忍著便是。”

我問那姑娘道:“霓裳姑娘,不知今日茶水錢幾何?”

那鴇母擠進來說道:“不用,不用!夫人不過是來坐了坐,哪能收錢?”

“不要等下我走了,收在揚州府的公賬上,民脂民膏,不敢取用!”我一臉嚴肅看向那鴇母,那曲知府吶吶說道:“不會,不會!”看來他的聯想能力很強,我略微引導他就想到了,真是個有前途的官員。

走到門口,寄松為常遠牽來了馬,我的轎子也停著,我對常遠說道:“相公,這樣騎不了馬,不若坐我的轎子回去。”

“那夫人呢?”常遠看向我,感覺有些為難。

“我走回去便是!”我笑了笑說道。

“還不快去準備馬車過來!送常大人與常夫人回去!”曲知府對著鴇母吩咐,那媽媽馬上讓人去取車過來。

上車前,我與常遠謝過曲知府,我看那曲知府一臉的恭敬,知他如今是信了,聰明反被聰明誤啊!

在車上,他扯過我攬在懷裏,渾身的熱乎勁兒和酒味兒,讓我有些惱火,掰開了他的手,將他按在車廂壁上,瞪著眼睛問他:“你腦子呢?我才不信他們就是隨手燃的香。鐵定是有預謀,你怎麽會上這種當?”

“媳婦兒,先別說這些,幫我降降火再說。行不?”他臉色潮紅,到底是手勁比我大,掙脫了我的手,將我拖住。就跟狗似的,往我臉上啃來。我怒目道:“先把話說清楚,是不是想借著藥勁兒把生米煮成熟飯,弄一個瘦馬回來?”

“要是想弄瘦馬,我不會讓寄松回來叫你了!這揚州府也真是下三濫,我真是不小心!”他略有些求饒道,手實在不安分,上上下下亂摸。

“就一會會的路,你降不了火,別鬧了,回家再說!”他這個德性,這麽短的路,鬧騰起來,下車怎麽辦?我勸他。

他把臉貼我臉上道:“讓我涼一涼!”真是寵地他沒邊了。

好在這路程實在短,不過須臾就到了地兒,他先下車,等我從車上出來,他將我直接抗著進門,看得小九兒哇哇大叫道:“大哥哥,你放嫂嫂下來,不要打她屁股!”天真爛漫的孩子啊!聽雨暗笑,將她的口捂住。

到房裏,我腦袋血流不暢,胃部被他硌得難受,道:“放我下來,我要吐了!”聽雨在門外將門拉上,我被他扔到床上,腳上的鞋都沒脫,這不是要臟死,我坐起來正在脫鞋,他站那裏抽了腰帶快速地扒拉光,我將將把鞋給脫下來,已經撲了上來,衣襟被拉了開來,冬日裏我要哺乳,裏面沒襯裹胸,這倒是便宜了他,這般不管不顧,也是我初次見識,昨兒身體被掏空了,今天又要拆散架了,真真叫要了人命。

我也懶得再梳洗了,閉著眼睛跟他說道:“幫我擦一擦算了,我不想動了!”誰想到我推推他,他將手掛我腰上道:“累死了,睡吧!明天起來再換洗!”說完,就聽見鼾聲傳來……

第二日醒來又是午時,如果不是餓地難受,我恐怕還能睡,我睜開眼,他也還在身邊。我坐起來,身上粘膩,他的手又伸了過來,被我拍了下來,我迷迷糊糊地說:“我去凈房,你讓他們拿兩桶熱水進來,好好洗洗!”

我坐那裏吃著飯,對聽雨說:“讓寄槐出去買兩只王八回來,晚上燉湯喝!”聽雨應了一聲,我又擡頭看著正在吃東西的常遠道:“你爺,眼下青黑,要好好補補!”

“我昨兒原想著你過來裝個悍婦,將我拖走就行了,誰料想你居然裝神弄鬼,充起了太子親信!”常遠舀了一碗湯對我說道。

“主要是下午我已經裝過悍婦了,同一天表演兩次悍婦,沒什麽意思。”我說道,順便把昨天嚴家婆媳上門的事兒給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。

他也將昨天在曲知府那裏的事兒跟我說了一回,揚州知府這個地位在全國各地知府當中那是排名前五的,如果在朝中沒有人,壓根就不會得來這個職位。所以他是知道這些日子朝中的風雲變化,他也知道常遠雖然算不得核心人物,卻是新貴,還是這個稅賦這一塊的關鍵人物。所以與他一來細聊,主要是為了能了解更多,而去那園子,是某鹽商相請,他估摸著昨日是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姑娘,如果真成了,即便是我這裏沒談成,那他那條路就可以走了,畢竟在他們心裏,女人不頂事兒。

我呵呵一笑道:“這鹽商能力可真大,能請得動知府,還能讓知府來請你過去。還沒熟呢,就給你下美人套!”

“可你昨日晚上那做派,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一陣子了。”他笑著說道,昨日我那一出,那些官員為民辦事不會,但是揣測這些確實一等的好手。常遠這種出身為什麽會娶我?他們可不會以為兩情相悅,畢竟我那一雙大腳,在他們眼裏是醜極了,更何況還有這等趾高氣揚的脾性。那麽只有一個可能,我是太子安插在常遠身邊的人。

“這幫子人都已經爛到骨子裏了,以為錢能通神!尤其是咱倆在京城還是出了名的窮。”

“難怪行賄起來如此直白,直接送珠子。不過沒提是為了小白大夫而來!”

“你昨天這事兒,記得你一直說自己是證據的挖掘工,而不是證據的制作人。這事兒怎麽就構陷人行賄了?”

他倒是記得,這是我的原則,對於得罪我的人也好,擋著我的道兒的人也行。如果這個人本身沒有太大的問題,我是絕對不會去為了報覆而去陷害他。我一直是按照投資理論中的順勢而為,如果這個人確實有很大的問題,那麽我會利用機會將他的問題暴露出來,而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。

曾經有朋友說我適合做高官,因為有容人的雅量,那些耿直且清廉的下屬,即便將我罵地狗血淋頭,我也不會因此給他們穿小鞋。有這樣的原則從某種意義上,可能我內心還是有一份懲惡揚善的俠義心腸。

我清了清喉嚨跟他說:“我並沒有誣陷她們,如果不是為了小白大夫的事情,她們倆過來幹嘛?她們自以為聰明,想要以萬侍郎為靠山,不明說,但是半威脅半誘惑地讓我放棄小白大夫。可她們哪裏知道我會不顧萬侍郎,直接跟她們撕破臉皮。”

“這話倒是說得過去。”他對我說道,“等著吧,他們馬上會再來的!越猜越心驚啊!”我心裏嗤笑,難怪前世有騙子買一套軍裝,能騙一幫子政府官員。

我們剛剛吃完飯,端著茶,剔著牙,聽著寄槐說小白大夫生存環境極為改觀,就有人來報說:“揚州府來人!”

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進來,跟常遠行了禮,又對著我恭恭敬敬地行禮道:“常大人,常夫人。延壽堂醫死人一案,三日後我家老爺親審,定要讓真相大白。”

“曲大人公正不阿!定能還小白大夫一個清白!”常遠正色說道。

我微微一笑道:“揚州城在曲大人的治理之下,實乃百姓之福!”我承認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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